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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共产党宣言》作为马克思主义的经典著作,对于全世界的共产主义者都具有非凡意义。纵观党的历史,一代又一代共产党人都是在《共产党宣言》的影响下确立信仰,走上革命道路的。在党的第一代领导集体中,周恩来很早就读过《共产党宣言》,这本书也影响了他的一生。
东渡日本,“一线阳光穿云出”
周恩来是从爱国主义者转变为共产主义信仰者的。1917年,周恩来以均分89.72的优异成绩从南开中学毕业。他带着“军国、贤人政治这两种主义可以救中国”的期待,决定到已经开始工业化道路的日本去求学。临行前,他写下“大江歌罢掉头东”的诗句,并与同学郭思宁相约“愿相会于中华腾飞世界时”。
在日本,周恩来大量阅读社科类书籍,包括《社会主义神髓》《资本论》等马克思主义著作。以《社会主义神髓》一书为例,作者幸德秋水在开篇的自序中就强调本书首先参考的文献就是《共产党宣言》,并特别介绍唯物史观公式,这些都给周恩来带来了思想上的启迪和视野上的开拓。1918年7月至9月,日本出兵西伯利亚后在国内大量收购军米,引起米价暴涨,严重影响百姓生计,这一情况导致多地爆发“米骚动”事件。日本全国共有33个县,1/4的人口卷入其中。9月中旬,日本政府最终以出动军队的武力方式平息了这一事件。“米骚动”事件使周恩来认识到,国富和民强并不是自然关联的,日本社会问题的尖锐很直接地说明了其发展道路并不完美。
现实的冲击,使得周恩来原来对日本抱有的期待破灭了。但是,周恩来在日期间读过的那些遵循《共产党宣言》原理写就的著作,包括《震动环球的十日》《社会问题研究》《贫乏物语》等书,让周恩来初识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、资本论、阶级斗争学说等理论并倍感欣喜,他在《雨中岚山》中曾这样描述自己当时的心情:“人间的万象真理,愈求愈模糊;模糊中偶然见着一点光明,真愈觉姣妍。”
五四运动,“思想是颤动于狱中”
1919年初,在知悉母校要建大学部后,周恩来决定归国报考新成立的南开大学。不久,因为在巴黎和会中的外交失败,五四运动在北京率先爆发并迅速席卷全国。5月5日,天津学生第一时间作出响应,周恩来也积极参与其中。接下来的日子里,他参与创建进步团体觉悟社、创刊《天津学生联合会报》等,号召青年学生通过“革新”与“革心”以向旧势力、旧世界发起战斗。这些都推动了天津五四爱国运动的发展,周恩来本人也逐步成长为学生运动的领导骨干。
1920年1月,因为参与领导学生运动,周恩来在赴直隶公署请愿时被捕。在狱中的半年时间里,他和大家一方面积极与反动政府抗争,另一方面集中研究社会问题。据《警厅拘留记》记载,周恩来五次对狱友作演讲,主题都与马克思学说中的经典观点有关。如此系统的演讲,除了体现周恩来具有良好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功底,也间接反映了他在日本的学习经历。
对于周恩来而言,这是他个人马克思主义观开始形成的一个重要时期,牢狱的历练和人身的羁押,没有让他感到人生的彷徨,反而更加认清中国的现状,催发了思想的升华。从个人的成长经历看,周恩来逐步确立共产主义信仰的过程便是始于这段狱中生活,他曾跟友人说到,自己“思想是颤动于狱中”。同年8月,《共产党宣言》中文译本在国内问世,译者陈望道。对于这部中文首译本,周恩来给予了很高评价,他说:“我最早读到的陈望道翻译的《共产党宣言》,这个译本虽然有些缺点,但基本原理大体是正确的。”多少年之后,当长征结束周恩来在陕北接受埃德加·斯诺的采访时仍念念不忘:“在赴法国之前,我从译文中读过《共产党宣言》。”
旅欧入党,“我认的主义一定是不变了”
周恩来出狱之后,无法再回南开大学正常就读。这时,刚好赶上国内兴起一股赴法勤工俭学的热潮。乘着这个机会,周恩来也想到欧洲去实地看一看,一方面了解当地社会真相,另一方面对比社会改造学说,然后结合中国的实际状况,选择一套适合中国的科学理论,走出一条适合中国的革命道路。1920年11月,周恩来终于如愿登上赴法的邮轮。能赴法国勤工俭学,这背后要感谢母校南开中学的创办人严修,没有他的慷慨相助,周恩来留法是绝无可能的。到达法国后不久,周恩来又辗转去过英国、德国、比利时等国家。
当时的欧洲正处于一战之后,社会上各种思想激荡,主义思潮不断。在英国期间,周恩来不仅注重课堂听讲,还把市井中的社会现象都作为考察项目,同时密切注视国际国内局势的动向。在那时,欧洲各国共产主义运动高涨。周恩来抓住马克思主义学说得到充分传播的有利条件,先后研读了英文版《共产党宣言》《国家与革命》等大量经典著作,订购多份英法等国的共产党机关报。结合对英法等国社会及工运现状的考察,周恩来对各种主义思潮反复对比,同时还不忘与国内好友通信探讨,最终认识到社会主义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,由此确定了个人的政治信仰。对于这段经历,周恩来后来回忆说:“在国内曾看到《共产党宣言》,在法国又开始读到《阶级斗争》(考茨基)与《共产主义宣言》,这些著作对我影响很大”,“所以很短时间内,即转变到马克思的唯物主义了”。
1921年,确立了共产主义信仰的周恩来,加入巴黎共产主义小组,由此成为中国共产党最早的党员之一。一年后,周恩来在给国内觉悟社好友的信中,深切回顾了自己信仰确立的心路历程,他说道:“我从前所谓‘谈主义,我便心跳’,那是我方到欧洲后对于一切主义开始推求比较时的心理,而现在我已得有坚决的信心了。”“我们当信共产主义的原理和阶级革命与无产阶级专政两大原则,而实行的手段则当因时制宜!”就在确立信仰之时,周恩来得知觉悟社社员黄爱被反动军阀杀害的消息,他悲愤地写下诗篇《生别死离》表示悼念,并明确表示:“我认的主义一定是不变了,并且很坚决地要为他宣传奔走。”
革命生涯,“把它当作贴身伙伴”
1924年,在第一次国共合作的大背景下,周恩来按照党中央的要求,回国参加革命。在漫长的革命生涯中,周恩来始终把《共产党宣言》当作贴身伙伴,学习它、宣传它、践行它,始终坚定信仰,坚守政治诺言,把自己的一生都无私地奉献给了党、国家和民族。
周恩来一生,不仅自己经常阅读《共产党宣言》,还不忘利用各种机会对外推荐它。在黄埔军校任职期间、北伐战争中、土地革命中,周恩来都积极在他所领导的军校学生、革命队伍、党员干部等群体中传播《共产党宣言》。长征期间,周恩来把《共产党宣言》放在随身携带的皮包中;抗日战争时期,周恩来依然没有放下对《共产党宣言》的学习和宣传,他还在做统一战线工作时,创造性地将《共产党宣言》送给宗教界等各界人士,推荐他们阅读了解;延安整风时,周恩来再次认真阅读博古校正版的《共产党宣言》,还工整地在封面签下个人姓名和阅读时间、阅读地点等重要信息。在德国特里尔的马克思故居纪念馆,有周恩来阅读信息的《共产党宣言》复制本被作为中国领导人赠送的国礼,永久地保留在那里。
对于《共产党宣言》,周恩来充满敬意和深情;对于它的中文首译本作者,周恩来同样如此。每次见到陈望道,周恩来都不忘与他交谈,谈谈自己的心得体会。1949年6月全国第一届文代会召开时,周恩来郑重地对参会的陈望道说:“陈望道先生,我们都是您教育出来的。”1975年1月在四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上,周恩来又殷切地对陈望道说:“当年长征的时候我就把《共产党宣言》当作‘贴身伙伴’,如果能找到第一版本的《共产党宣言》,我真想再看一遍。”“这是马列老祖宗在我们中国的第一本经典著作,找不到它,是中国共产党人的心病啊!”同年3月,周恩来在全国人大常委会会议期间再一次见到陈望道,他说:“《共产党宣言》你是参考哪一国的版本翻译的?”陈望道回答说:“日文和英文,主要是英文。”周恩来就用英文和陈望道交谈,并对《共产党宣言》英文版作了一些分析,此外两人还商讨了翻译上的一些问题。
在担任政府总理的26年中,周恩来始终注意把《共产党宣言》的基本原理运用于实践中。他在处理知识分子改造问题时,提出“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学习,对于确立知识分子的革命的人生观和科学的世界观,具有决定的意义”;他将《共产党宣言》排在14本推荐中央领导同志必读书的首位,希望大家都来阅读这部马克思主义的经典著作。
跨越历史的时空,周恩来与《共产党宣言》一路相伴,走过了半个多世纪的革命生涯,留下了中国共产党人与《共产党宣言》的传奇故事。